第三十一章 层层剥骨
带走最开始，蓝采衣也是百般狡辩。蓝采衣在审讯间，倒是不语不睬，孙才孙德把画布和小路随身带的录影机掏出来，异口同声说：“别装了，多享受了三年天伦之乐，你对得起被你一把火燃烬的妻子和孩子吗？你不是很会巧舌如簧吗，否则又怎会诱使大众购买你的各色各样的绸衣？”
“我。。。”
孙才说：“我什么我。。你每年以悼念爱妻之名，看似贤夫，换得世间给你的美名：深情的郎君，实则如恶蛇，她们最后一口气就是被你白白断送的。你摆灵堂吊唁，又做法事安灵，你怎那般会演戏，好丈夫都被你捡了，坏名，你就叫于寒承担，你得美名，从绸衣客人和丝茧商获得多少同情，赚到多少好男人的口碑，又笑乐开怀赚到和你合作商多少银锭，又将银锭讨得新人欢心。蓝采衣，你真是一边风流，一边下狠手，两头都不误啊。”
“我。。。”
孙德说：“我们通过当年你住宅灰烬还原机，调查得到你妻子一份血书，控告你和你蓝家兄妹的所作所为，蓝采衣，你哥哥蓝采富，你妹妹蓝采贵，多次逼迫翁子卿交出店铺经营权。”
孙才拿出一份涂漆成份的检测，说：“这些数据，有力表明，和正常的涂漆相比，燃火材质递增不少。蓝采衣，你的管家跟衙门报说，这些涂漆都是从你妹妹蓝采贵和你哥哥蓝采富手里交过来的，他们说，购漆的银两是你拨的。蓝采衣，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们单身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害得我们找不到夫人，他们都说，象蓝采衣一般，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是三兄妹加害一个于寒！”
“我。。。”
“我什么我，有话便讲，有屁便放，对待你这样的男人，别给我婆婆妈妈，象杀害你家眷拿出杀伐果断，将屁一股脑儿放出来。”孙才语气凌厉，他两眼瞪着无情又多情的男人，狠狠地说。
“我跟我夫人绝没有仇恨到要害她的命，我爱我的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们失去生命，我很心痛。。。”
孙才说：“蓝采衣，你就装吧，装多了，你就真成了奥斯卡演员！”
孙德说：“我问你，刑审几日，为何你污告于寒，你掏银两，你兄妹买的漆，交给蓝管家，蓝管家交给于寒。火灾出现后，你质疑于寒，可否质疑过蓝管家和你兄妹，包括你自己的良心？我再问你，于寒涂漆这么几日，你特地支开翁子卿送她和孩子到外地去玩，你没想到她根本就没离开去外地，暂居在客栈，中途去了新房子，取了一小罐子漆，保存了下来，通过翁家和李桂香亲戚的关系，暗下话别，“如果她和孩子有性命之危，一定要把这罐子漆送到可靠的人手上。”李桂香被肖地主、马高、杜小天欺压，令她噤声了三年，李夫人出头为她平息风波，她便将这罐子漆交了出来，这就是国府为什么要对过三年的案子重新启动，并调查和为于寒平雪的原故。蓝采衣，鸠占鹊巢的典故，你知道吗？当年若没有翁家对你的栽培，以及你死难的妻子翁子卿的知遇之恩，你怎会有今日绸衣大户的美誉和称号？”
孙德这一招，把蓝采衣前后里外扒了净光，任把蓝采衣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他低下头，眼含心中的不安和愧疚。
孙才拍着惊堂木，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赢得于寒？不说是吗，一层层再剥你。”
蓝采衣吓得气喘一处，说不出来。
孙德说：“杜小天当日接到你的申诉，二话不说接下案子。他派崔登去调查事实的原委，可是，他得来的口实，都不是事实的真相。况且这一天，你特地大摆筵席款待杜小天，差拨了不少银两给他，又在崔登调查完后，派人送了一包厚厚的银碎出去，妄图把假的变成真的。”
孙才拍着惊堂木：“蓝采衣，是不是如此？”
“我。。。”
孙才冷哼二声：“一个凭着口舌如簧，获得深情似海的男人，怎么这会儿成哑巴了？”孙才看着蓝采衣就来气，觉得他是在给全天下的男人丢脸抹黑。
孙德说：“杜小天，可能想不到崔登虽然是他提拔的，但崔登也凭着这份官差，私下迫压翁家，翁家为了早点惩罚凶手于寒，私下给了崔登不少银两。崔登满口法规，却视法如自家之物，随意探囊取物。他在上个案件：西宫纵火案中受到重重惩罚，为了减轻几年改造，并早点出来，他把当年怎么办翁子卿香消玉殒的案件中一五一十道了出来，他本以为旧案是不会再翻供的，可是他不想，国府还不从呢，你们如此，也是天道所为，为民除害！”
蓝采衣满头是汗，害怕得直发抖：“我是贿赂了崔登，我以为他是杜小天的人，一定会向着我。”
孙才从鼻腔哼出一声，说道：“所有的事，都可能被重新洗牌，谁做了坏事，有一天便谁去承担，我们看不到，老天还看得到呢！”
蓝采衣满脸大汗。
孙德说：“蓝采衣，你为什么害妻子、孩子？”
“我。。。”
孙才说：“不讲是吗？阿德，来，你再剥剥他。”
孙德说：“从李桂香手里取到鉴别一份是当年你结发原配翁子卿给她的书信里讲到，蓝采衣是一位出身家境贫寒的农人，原名，古香衣，从临渊河畔来到富饶的江南，做的是一名清运河泥的小工，有一日，古香衣梳洗干净，踏进翁家的绸布店，见到大方可亲的翁子卿，十分的倾慕，幻想有一天能成为绸衣的掌柜。时间久了，常以看布为由的蓝采衣，见时机成熟，向翁子卿约去河道折柳赠佳人表示一见倾心。因为身世悬殊巨大，翁家父母反对。蓝采衣，没放弃，对翁家父母好言好语，对翁家女儿更是百般讨好，子卿于是和蓝采衣举办了简单的婚礼，翁家自是没有脸面便就没请客，这事蓝采衣一直怀恨在心。子卿生养了二个孩子后，从幕前转到幕后，一心回归家庭，可是没有想到只盼有个和睦家庭的原配夫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鸠占鹊巢的蓝采衣就势把所有的经营都据为所有，驱赶出翁家父母，掌管了绸衣的经营权，将同父异母的兄妹古香富、古香贵调到绸衣店当助手，为己所用，有了钱财，古家三兄妹，换成蓝姓，都把名字改成古色古香的蓝采衣、蓝采富、蓝采贵。”
孙才说：“蓝采衣，你，一个没有感恩之心，一个拆桥过河的人，老天是有眼的，告诉你，正义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我一个男人为你丢脸，为跟你结伴同行十二年，能真心陪你不嫌弃过清寒的结发妻子叫屈啊！”
孙德总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国府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亦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蓝采衣，你涉嫌谋害家眷，贿赂官差，嫁祸良人于寒，立判你去于寒身经的临渊河畔亲身做苦役，凿石头，时长二十年，同时，把原本是翁子卿店铺的经营权还给翁家，变更后所获得不法的财产全部没收！”
孙才站起来说：“大快人心，不判，不足以平民愤，不罚，不足于立朝纲，三来以来，你让多少妇女无法入睡，想到身边不义的男人就害怕，今天我们终算给她们一个心理**，阿德，今日我最高兴的不是坐了三个时辰审问这厮，最高兴的是，普天下的女子重审的呼声得到了呼应，有了真相的结果，经过此事，她们看男人的眼光一定不会那么钝了。”
孙德笑呵呵：“才哥，跟你一起办事，办得时间再长，也不觉得累，你的经典语录，值得记录国府，彪炳史册，永远流传。”
孙才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哼唱起歌儿来了：咱老百姓，真呀真呀，真高兴。
孙德命早已经在外等候的差役把蓝采衣带走。
看到给于寒**的卷宗案件，骑士和我，终于如释重负，国府第一次交托的正本清源的使命圆满完成。
